北京市垂杨柳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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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医文化】垂医、儿科和我

作者:郭文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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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时候,我们家搬到了一个叫垂杨柳的地方,在我们家的西南侧的小马路对面有一家医院,邻居们都称为“小医院”。我记得医院大门两侧有绿色的围栏,门口竖挂着一个白底黑字的牌子,爸爸告诉我上面写着:北京市垂杨柳医院。因为我和妹妹还小,每次生病爸爸妈妈都会带着我们到这家医院儿科看病,当时的儿科门诊在老院区同样的位置,只不过没想到那时给我看病的阿姨后来成为我的同事。

  1977年,我上小学了,成为“文革”结束后的第一批小学生。学校在医院的西侧,每天早晨、中午、下午,上学和放学都要从医院门前走过,这条路我走了5年半的时间,只是那时候我没想到后来会成为了这家医院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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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2年我上中学了,我所在的中学在医院的西北侧。有一次我发烧爸爸带我到急诊看病,当时的急诊分诊和诊室就在老院区急诊观察室的位置,化验室、药房、收费处和放射科还是老院区的位置。我每天要连续两次注射青霉素,当时的注射室在老院区门诊二层心内科专家诊室。一次课间时间我到医院打针,走进注射室,靠墙站着一排年轻的护士,年长的护士一边给病人注射,一边示范给这些年轻的护士,我想她们应该是来实习的吧。轮到我时,护士阿姨将针剂交给一位年轻的护士说:“你来吧!”我哎呦了一声,护士阿姨安慰我说:“没事,我看着呢!”我当时的哎呦是一种本能的反应,我没想到的是多年后,当我实习第一次给一位病人注射后,病人对我说:一点都不疼。在我看到他紧绷的肌肉时,我知道很疼。病人的鼓励让我感动,也让我懂得了理解、鼓励两个词的真正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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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儿科门诊

  1985年,我初中毕业了,有幸考入“垂杨柳医院卫校”读护理专业。当时的卫校就是老院区微创手术中心所在的那栋小楼,现在已经是新院区的一部分了。卫校南侧的平房是职工食堂,也就是老院区体检中心的前身,一个很大的食堂,每天供应早、中、晚和夜班加餐。食堂的南侧是职工的自行车棚,那个年代大家都是骑车或者坐公交上班的。紧邻车棚的是一座三层小楼,就是被拆除的医院行政楼,现在是新医院了。在我上学和刚毕业的时候,小楼一层是幼儿园,职工的孩子都集中托管在这里。二层和三层是后勤和库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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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老职工食堂,

2003年非典期间曾作为库房,后改造为体检中心

  1987年我开始在临床实习,首先实习的科室是妇产科。那时候医院的妇产科在三层病房楼,也就是现在的北八楼的前身,一层是妇产科,病房、产房和婴儿室都在一层。二层是内科病房,三层是儿科病房,在三层楼的南面是医院的花园,盖有小亭子,也有长廊和花草树木,花园不大,是患者和员工休息的好地方。花园南侧是南四楼,南四楼一层是内科,一层外侧是氧气室,那个年代没有现在的壁式氧气,病人吸氧都是手推的大大的氧气瓶。二层是综合科(大概是眼科耳鼻喉科),三层是外科,四层是手术室,在新院建设中,南四楼是最早拆除的一栋楼。我实习的第二个科室是供应室,供应室在北八楼和南四楼之间的连接处东侧。那个年代注射器、针头、输液瓶等都是玻璃的,要冲洗干净,注射器、针头、头皮针等都是按照规格放在不同大小的铝饭盒里消毒,输液瓶及连接橡胶管路刷洗干净后独立包装消毒,每天都有大量的医用器材需要刷洗、装盒、包包、消毒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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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年代、90年代:每日治疗前护士给患儿洗澡

  供应室有两个窗口,分别是污染窗口和清洁窗口。各科室护士按照时间送物、领物。做完这些消毒工作后,供应室的老师们围坐在一起,开始用木棍和棉花包棉签,几根棉签再包成一包,各科室按照需要领走。还有方纱布也是大卷的纱布,剪成块,再按照需要叠成不同尺寸的纱布块。我最喜欢的是做棉球,直接往棉球机器里放棉花,出口就有一个个雪白的小棉球滚出来,感觉很好玩,小棉球也很可爱。总之,那个年代没有什么一次性的用品,医疗用品都是要清洗消毒的。在供应室实习的两周里,我认识到,看似简单的工作,但是责任重大,如有清洗不干净、消毒不严格,会导致医疗感染,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对自己将要从事的护理工作有了新认识,对责任也有了进一步的认知。供应室对面是洗衣房,那时工作人员的白衣和患者的衣物等都是在洗衣房清洗的,洗衣房里有洗衣、烘干、熨烫的设备,医院员工每周有固定的时间到洗衣房更换白衣。洗衣房的南侧是大洗澡间,每天固定时间开放。洗澡间的南侧是营养食堂,就在通道和南楼的连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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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建院时的外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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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改造后医院门诊外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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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新大楼外貌

  1988年7月我毕业了,分在了本院工作,那时候的政策是有毕业分配的。我清晰地记得那天是7月28日,我们13个分在医院工作的同学在医院行政楼会议室等待分配科室。当时的行政楼是老院区妇科门诊位置。那个年代,职能部门的构架和现在是不一样的,行政楼有医务科、护理部、院办、工会、财务科、院长办公室和一间不大的会议室,门诊办公室在门诊二层心电图室的位置,大致就这些科室。我和另两名同学被分在儿科,我的内心是很不情愿的,天天和一群不会说话的孩子打交道,听着他们哭,想想都很烦的。当年的朱护士长带我们领了新的白衣,并到各个科室办理入职手续,大约是中午11点的时候我们回到儿科病房。耳边都是“哇哇”的啼哭声,鼻子里闻到的也是酸酸的尿布的味道,还有飘在空气中的淡淡的我同样不喜欢的牛奶味。我们穿着崭新的、雪白的护士服,开始了自己的职业生涯。也许是发自内心的对儿科这个科室的不喜欢,让我对这一切没有太多的新奇感,只是机械地顺从地跟着。那个时候我还幻想着能给我调换到急诊科工作,急诊才是我向往的科室。我绝没有想到的是,8年后当我被调换科室时,我对儿科的眷恋和不舍竟是那样的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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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市垂杨柳医院卫校教学楼

2004年经改造是医院微创手术中心

  因为在儿科实习过,一些工作我还是比较熟悉的,但是因为孩子输液都是头皮血管,实习的时候只是配合老师操作,没有实践过,这对我是新的挑战。我已经记不清太过具体的过程,不过也许是我视力比较好吧,我还是很快就掌握了这项技能。护理工作是繁琐的,每天白班有治疗班,护理班,主班,还有外送班,还有大夜班、小夜班,每个班都是两个人一起上,夜班大小倒着连续上4个,给孩子做治疗、喂奶、喂水、喂药、换尿布,观察病情等等,还有暖箱、抢救床、蓝光箱、输液泵等等医疗仪器需要掌握使用方法,这些我也很快就熟悉了。刚开始的时候有带教老师,过了一段时间就自己独立值班了。三个月后我拿到了第一笔奖金80元,那时候是三个月一发奖金,一年内先拿半奖。每个月除了工资,还有17.5元的岗位津贴。通过一年的工作,我对儿科这个新家庭的感受在内心也发生着巨变,每天被孩子纯净的面容感染着,越看越喜欢,他们的哭声不再刺耳,空气中尿布的气味和奶香混合的味道也构成了儿科病房内独有的香气,弥漫着我的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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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卫校教学楼对面

曾作为卫校学生宿舍、双井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等

  1989年,我转正了,成为垂医的一名正式员工。每天都会发生一些事情,有的早已淡忘了,但有些事情对我有着重要的影响。儿科的医生护士,对工作都非常的认真负责。一次夜班,有一个早产的孩子住在保温箱,孩子也是病情严重。值班医生对孩子格外关注,时不时就过去看看孩子的情况,直到很晚才吃晚饭,一边吃饭也不忘起身观察孩子的病情变化,也就在此时,孩子出现口唇发绀,呼吸弱,经大夫及时处理,孩子转危为安。我们每天面对的都是小婴儿或小孩子,如果没有给他们吃药,没有给他们喂水,他们是不会主动要的,更不会提出疑义。可见“责任”二字对儿科的医护多么的重要。儿科医护的责任感对我在以后的工作中的责任意识起着直接的带动作用。每天早晨交班时,当时的刘护士长经常说:一分耕耘,一份收获。护士长说的多了,我也记住了,在护士长不厌其烦的教诲下,“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的内涵意义也就真的融进血液中了,也体现在日常工作中,同时我也收获了一些荣誉。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儿科病房、在儿科门诊做着护理工作,我也不再是当年青涩的小护生,逐渐积累起很多儿科护理经验。随着年龄的增长,工作阅历的加深,我对一些事物的认知,对本职工作的感受,都有着很大的变化,我想应该是成熟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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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卫校教学楼呈90度,

一层曾作为学术报告厅、病案室等。

二层曾是学生教室,后改为会议室

  1994年,由于医院发展的需要,儿科所在的三层小楼也将要拆除,盖一座8层病房楼。儿科搬到了现在的西三楼三层,和原来儿科楼道那宽敞明亮的玻璃相比,我们开始都不习惯西三楼这样的工作环境,但很快也都适应了。我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当你无法改变环境时就试着改变自己。1996年因各种因素,儿科病房要暂时关闭,我们也将分流到各个科室去。看着空荡荡的病房,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泪水,任其流淌,我只是机械地擦拭着,8年的时间,我改变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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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随后的时间里,我调换过几个科室,最终稳定在党委办公室工作,医院在多年中不断发展壮大,几代人期待的新大楼也于2021年初正式投入使用。从环境,到设施、人员,垂医、儿科和我都发生着巨大的变化。2023年10月1日,垂医将迎来建院50周年,儿科也将度过50岁生日,而我也到了退休倒计时的日子。

  有一首歌的名字是“时间都去哪了”,是呀,时间都去哪里了呢?

  时间已融进了生命,汇入了血液,转化为流淌一生的厚植情怀。